她站在蔓蔓荒野里,看着秋末的枯草浓雾一般风中飘荡,浩浩而来,又浩浩而去。身上只剩三个铜子和一张包刀的旧布,她抱着自己的刀,一直一直往北走去,心里只想着再也不要回头。


     背后有浩渺的山与川,死去的天神将骸骨忘在人间,于是化身耸入云端的峨饿山峦,将她肮脏的私欲尽收眼底。她离过往越来越远,那些故人和旧事都忘了才好,随风随鸟,随什么都好,总归是忘了才好。野风吹着头发,把她吹成一只负伤落地、不得于飞的雁鸟,她想也许她生来就是一只折翅的雁鸟,注定要在荒野衔枝筑巢,随风流走的。


    怀里的刀冰凉,从破洞中露出青铜环首,将她的胸骨抵得生疼,这抽痛如此熟悉,每一次对他的恨意涌上心头,心口就会不自禁地轻微抽痛。于是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想起,朌泽还困在那里,他一生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场景,一生都注定见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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