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舌尖窄窄,只从嘴中露出一点点猩红湿润的尖,如漫天雪野里突兀的一点蛇泡果的红,团簇成小指头那么大一点,半遮半掩地含在糯白的齿间,遥看着便知酸甜。


他像是等待人来摘下特意欲擒故纵的模样,像是已然等待了很久。舌头如同白玉兰花的勺,纤细软薄一片云或雾,她想起他被囚到此处之前,原也是啜饮落英长大的,原也是圣人,也是半仙。


如今终究成了缧绁的幽囚了。她掰开他的嘴,食指伸进去摸索那些莹然而黏滑的尖牙,饶有兴致地把玩排布整齐的玉珠。他分明是食草的白鹿,却长了虎狼的犬齿,半点用处都没有。朌泠笑了起来,贴着他耳垂后温软的颈窝,两根手指被他含在口中,她漫不经心地下令:"试试用力咬我。"


那力度酥痒可笑,朌泽抬眼看她,像一只被亵玩的白羊,哪怕已然发了狠,和她比起来他也是使不上力的。


她此生拜他所赐所受的搓磨是不可能清算了,有些或是阴差阳错,有些或是有意为之。让他当面痛快咬她,他总作出怯懦温驯的模样,暗地里却从未手软半分。


朌泠含住他的中指,稍微用力一咬,皮便被撕破,他吃痛皱眉,却未哼一声。她吮吸那些腥甜的血,这些年她不知喝了多少,血珠似是吸不完一般,一滴一滴饱满圆润地从他被养得柔软的指腹上滚落下来。


唇角上还沾着温热的血,朌泠笑起来,在无限青碧的幽山中,如同夏夜化形的鬼魅:"大人,要这样咬才行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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